丛姓男宝宝起名(记忆中的小山村)
我的童年是在丛家洼度过的。她的全称叫:辽宁省瓦房店市复州城镇古台大队第九小队,因丛姓比例大,又叫丛家洼。现在取消了生产队,改叫古台村。
我出生年份是1958年,那一年又叫大跃进。刚出生的我被奶奶从哈尔滨抱回辽宁,抱回的缘由是因母亲上班带不过来3个孩子。母亲在生我的那一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时父亲是单位的主力,没有更多的时间帮助母亲料理家务、照看孩子。母亲去上班,常常要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手推车里推一个。奶奶来哈尔滨看到这番情景后,决定带一个孩子回老家养。当时我正患着肺炎,奶奶说抱走这小的吧,全当是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活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还好,经过爷爷奶奶的精心照料,我活了下来。
离开小山村几十年了,但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村始终让我魂牵梦萦。今年5月,我爱人退休了,陪我一同乘坐高铁,回到了我儿时居住的小山村。
哇!小山村变了大模样,记忆中的一间间破旧不堪的瓦房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户户外墙贴着洁白的瓷砖,房盖上铺着蓝色盖板的新式平房。家家都有至少四间房,院子中间还砌着一个有八级台阶的小楼梯,上了楼梯后是一个大平台,之后才能走进家门。站在山坡上向下望,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平房矗立在村落间,从前的条条土道被水泥道取代。平常在收音机里听到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就这个样子矗立在我面前。这个原本在我印象中最原始最偏远的小山村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太让我震撼了!
从老姨家生活变迁看变化
老姨家在复州城镇,住的是自己盖的二层楼。我们要穿过带假山的养鱼池才能走进一楼。一楼有老姨、老姨夫的卧室,大大的客厅、还有厨房、厕所,厕所右侧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平日里二楼没人住,房间是留给孩子们偶尔小住的。做饭用煤气,喝水用智能过滤杀菌饮水机,绝对现代化。
可追溯到40多年前,老姨和老姨夫就是一对纯纯的农民。靠种地为生,能维持一般的生活就不错了,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必须吃大苦、出大力,还得有经济头脑。老姨跟我回忆当年老姨夫靠卖牛养活一家八口人的经历,他们真是吃了好多的苦。老姨说,你老姨夫上瓦房店周边贩牛的集市上买小牛犊,舍不得花十几元的车票钱,就牵着买回来的小牛犊徒步走回家,走了两天两夜,回到家倒到炕上就睡着了,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后来,老姨家靠卖牛挣的钱买了大客车,让儿子们跑长途,从长兴岛跑大连、跑沈阳,靠跑运输老姨、老姨夫陆续给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成了家,立了业,实现了老姨夫当时给四个孩子起名时中间四个字:“立志治家”的夙愿。现在,老姨儿女们的子女,有的出国留学,有的在沈阳读国学,有的去少林寺学武术。每逢节假日,全家人都要聚在一起,享受幸福的团圆。说起自己家的好日子,老姨夫一语中的,穷则思变,党和国家给了你好政策,鼓励你靠自己的劳动发家致富,不用这些好政策,你受穷,是自己不争气。
在老姨家小住的那几天,老姨总爱用她那带有浓浓的瓦房店方言的大嗓门跟我说,现在国家政策真好,我们60岁以后也有养老保险,每个月几百元钱,看病也能报销,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呀。老姨虽然说不出国家惠农政策的条条款款,但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就是国家对农民的政策是一年比一年好!
表妹家靠种桃树、樱桃树致富
在这个小山村里,与我最亲的便是姑姑的女儿:我的两个表妹。两个表妹家种桃树和樱桃树。在我记忆中,当年的小山村,山上都是自然生长的柞树,山沟沟边长的是槐树,山上也有些人家种苹果树,没见过桃树和樱桃树。表妹说,十几年前靠卖苹果也有些收入,但是苹果产量低,一年下来卖不了几个钱,尤其前几年苹果滞销,冷库里爆满,根本卖不出去。而且,培育苹果前期需要套袋、施肥、打药,一斤苹果一元钱的成本,苹果丰收时,一斤几毛钱都卖不出去,大家都不愿意种苹果树了,都改种桃树和樱桃树。种桃树结果早,丰产早,收益快,还可以分成不同品种、不同成熟期,从7月份可以一直卖到国庆节。尤其是现在,国家给了好政策,鼓励调整农村种植业结构,发展高效农业,增加农民收入,所以种桃树前景十分看好。
小表妹不仅种桃树,还种樱桃树。三四月份在大棚里种植,五六月份在大地上种植的樱桃也已成熟,那鲜艳无比的大樱桃挂满树枝,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摘下来就有人收购,都能卖上好价钱。而桃子是在七八月份成熟,那一个个无比鲜亮的油桃、黄桃、水蜜桃,特别招人喜欢。虽然品种不同,却都甜脆可口,好卖得很。表妹说,俺们农民挣点钱不容易,早晨三四点钟就得下地伺弄,从开花到结果,都得像照顾小孩一样精心、细心,一点儿也马虎不得。到了收樱桃和桃子的季节,还得雇人摘,这钱真是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换来的。
是啊,两个表妹被太阳晒成通红的面孔,看着比城里的同龄人要老上七八岁,真是觉得她们太辛苦了。不过表妹们却一脸的喜气洋洋,说国家对我们农民政策好,我们苦点、累点有收获就高兴!一年能挣个十几万元,她们心里很知足。
舅舅家大儿子的肺腑之言
舅舅家的大儿子,今年60岁,是我表弟。几年前老伴儿因病去世,只剩下他一个人。40年前,这个表弟因干农活时不小心触碰了雷管,导致左眼失明,右手被炸飞,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胳膊,生活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老伴儿在世时还行,有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老伴儿离世后,他一个人也得活呀。甭说,他还真属于那种身残志坚的人。每天照样早早起来下地干活儿,他也种了一片桃林。当我与爱人到他家时,他正忙着要去给桃树打药。看到远道而来的姐姐、姐夫他十分高兴,热情地把我们领进屋,带着我们俩挨个房间参观,四间房,一个是仓房存放一些工具杂物;另一个房间摆着一个大组合音响,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麦克风,几本上世纪90年代出版的《中华大家唱(卡拉○K)曲库》,我问表弟,这是谁这么爱在这里唱歌呀?表弟说,没事儿时我唱两句。我好奇地问,你喜欢唱什么歌呀?表弟说,我最喜欢唱“我和我的祖国”,唱不好,跑调儿,但我就喜欢那里边的歌词儿,写的可真好。你品品那歌词说的: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这不就是写咱们这个小山村嘛!太让我意外了,表弟能把这首歌和自己住的小山村连在一起,可见表弟的内心世界是多么阳光富足啊。送我们出门的表弟,光着脚儿走在沙土小道上,语重心长地说:二姐呀,真得感谢这个社会,感谢咱们的国家,现在国家对农民的政策太好了,就我这样的人都冻不着、饿不着,还能天天干点活儿,喝点小酒,唱唱歌儿,看看电视、看看书,日子过成这样,我老知足啦。表弟的这番感慨感动了我,这个可以说是社会最底层的农民中的残疾人,能发自肺腑地说出这番朴实的话,可见他对党和国家的认同度有多高。
是啊,这次回到儿时居住过的小山村,看望亲人,走一走儿时玩耍的小山坡,看看结满小桃子的果树,再看看小轿车穿梭在山村小道上,看到丛家洼这个小小的山村所发生的变化,我和爱人由衷地感慨:我们的祖国真是越来越富裕了,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丛振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