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氏起名-涂氏”三妙堂”冬游记
冬天,象个羞答答的少女,扯起洁白的纱巾掩住粉面,一切都变了样,虫僵叶落,草偃泉枯,,人们纷纷换上臃肿的冬衣抵御严寒。12月30日,是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
这天,冬阳高照,天高云淡,金风送爽,一扫冬日的颓势。
这天,市作家协会一行近30人来到了位于S221省道旁,老地名叫“涂家咀”的国强村11组。
这天,我们除了采风,就是与涂氏宗亲理事会,还有书法家协会、诗词协会、楹联协会、摄影家协会等开展的“2022年迎春联谊会” 。
涂氏宗亲理事会认定“涂家咀”这块地是湘北鄂南涂姓的早年发祥地,于是,涂氏族人集资在此高堂华构修筑了涂姓宗祠”三妙堂” 。
我对“涂家咀”不算陌生,要说还有段渊源。
1995年冬季,北门口长江崩岸,给城区人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安危。那是我刚调到东方街道办事处工作,给我分的工作任务就是到“涂家咀”催促农民上堤抢险。去之前就听介绍说那个地方是“刁民”之地,很不好领导。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就没上缴过“公粮水费、三提五统” 。当时去“涂家咀”的路全是那种乱泥巴路,农民出行十分困难。到了以后“苦口婆心、威逼利诱”把村民劝说到北门口大提上完成了整险任务。事后听说老百姓是看我是新去的,长得又五大三粗,怕我来武的,给了天大的面子才上的堤。
时隔26年,重返故地,今非昔比。
村民的居住条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沿途的楼房鳞次栉比,还有不少的别墅夾在其中,出行的道路早就变成水泥路了。过去杂草丛生的沟渠现能清澈见底,水草在水中清清地随风飘渺。我们乘坐的大客车一直开到了与周边田园相融的”三妙堂”前。
有人告诉我,祠堂也称为家庙。 “家庙”一个多么温馨的名词。
翻开《涂氏三妙堂(鄂南湘北)大宗谱》,我国著名散文家涂怀章教授在序言中写到:宗族文化的作用,早有鸿儒总结出它的史料佐证功能、民族凝聚功能、道德教化功能和文化传承功能,对社会学、民族学、民俗学、人口学,经济史、人物传记、宗教制度以及地方史研究意义重大,社会价值颇丰。吾以为,根本道理在于:人是世界之本。每个人都得诞生于一个家庭,血亲是个体生命本能和情感的天然起点,有血缘的宗亲易于施加情感影响使人获得培育,由此出发,才有可能与其他家族发展成乡情、友情、爱情、民族情、爱国情直至国际情,从而成为伟大崇高情感的源泉。
带着涂教授的谆谆教诲,推开厚重的祠堂大门,涂氏宗亲的时间隧道向我们悄然打开。
本土文史爱好者深入而又深情的讲解具有深厚底蕴的宗祠文化之家风、家谱、家规、人物等,令人思绪万千。
涂氏宗祠”三妙堂”建筑风格是根据朱熹《家礼,祠堂》的设计进行布局的。
显赫的门面、宽阔的空间,蕴含着光大涂氏门第的巨大精神价值。
精究的建筑、精致的装潢,彰显着异彩纷呈的艺术价值,它的砖木和族人的身心血脉相连,它以宗族的光荣为经线,以宗族的期待为纬线,给人的感觉是温暖、可靠。
祠堂内的建筑仿佛是一件荣归的锦衣华裳……
“三妙堂”的门厅、享堂、寝堂,由于它们承载着厚重的沧桑,宛若精神围屋,显得肃穆寂静。
大殿正中设一正龛,左右两边相对各设一配龛。所谓“龛”,本是附着在墙上的小殿阁,涂氏祖先的神主牌位摆在阁中,前面用帷幕掩饰。
进入寝堂,神龛上,密密麻麻摆满了涂氏宗亲祖先的牌位。看到这些肃穆、威严灵牌觉得其意义并不在于记录,他们受用着族人的香火,是护佑族人的在天之灵。
涂氏祠堂除了气势恢弘、富丽堂皇,又是庄严肃穆的。
祠堂里绿树碧檐相掩映,鲜花簇拥着袅袅飘升的香烟,执着而殷勤。祠堂,祖先居住在人们的心灵中,并以其煌煌气派镇守着人心。
走进祠堂它除了给人的肃穆、威严的印象,还以高大气派、炫耀宗族的力量凝聚人心。
我驻足在堂门前,仔细端详着一对巨大狮子,仔细对比,或许神态、表情并不尽似,然而,它们只要镇守在宗祠门前,便是一样的威风凛凛,一样的得意扬扬。
耸立于村中的宗祠,威严地镇守在人们的心头。宗族依靠它,维系着森严的宗法关系,同样,也依靠它来建立生活秩序。
我问起了国强村的一位熟人,现在“涂家咀”的民风怎样?他呵呵笑道说:肯定没有过去所说的“刁民”了。
祠堂的落成,是宗族落地生根的标志。
为了召唤族人,它请来了祖先的神灵;为了荣耀族人,它不惜高堂华构;为了激励族人,它总是极尽标榜。
在我的直觉里,宗族的祠堂似乎是高傲的,那高傲仿佛是深藏在骨子里的。
我好奇的问《涂氏家谱》的主编涂永和老师:为什么取名为”三妙堂” ?
涂主编兴致勃勃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相传过去涂氏祖先在朝庭供职,一次被皇帝召见,涂氏祖先一表人材,皇帝看见后大声呼“妙”,此为一妙。皇帝又看到涂氏祖先写的一手好字,再呼“妙”,此为“二妙”。涂氏祖先写了一篇好文章,皇帝读完后连连称赞道:妙妙妙, 此为“三妙”。
一个皇恩浩荡的传说故事就此诞生,涂氏后人为了传承这一故事,于是把修建的祠堂取名为“三妙堂”。
听着涂氏宗亲真实动人的故事,感悟着祠堂厚实的砖墙、粗大的梁柱,因为它们代表着生生不息的涂氏家族。
村庄的怀抱,冬日的暖阳,流连在肃穆的祠堂里,浮想连篇……
祠堂,乡土的圣殿,百姓心灵的安居工程,
祠堂,宗族的精神旗帜,猎猎飘扬在历史深处,家风、家训,召唤着万人之心。
仿佛,被无常的天灾人祸所困扰的人,得到了一种永远的荫护;
仿佛,为驳杂的民俗信仰所蛊惑的心,得到了一个坚实的维系。
在回程的路上,涂怀章教授的一段话始终在脑海里回响:“诚然,任何家族都不能担保只出英雄伟人,不现枭雄,宵小等不肖子孙。但是,如果我们摈弃古代宗法社会制度的弊病,正确对待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创立新型的宗族精神文明,使每个家族都能严格要求自己,礼法并遵,那么,对国家的和谐稳定,对加速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肯定具有积极意义。凡清正廉洁、与人为善的家族情感,完全可以成为最有实效的社会正能量。”
原来,历史和现实可以如此亲近,祖先和后世不过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