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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起名_原创《萨满传奇》第三回·乾隆爷大话风水,武驸马圈定莲花

发表于:2023-12-15 21:23:44 来源:村晓起名网 浏览:

话说次日一早,国生便陪着素云到上屋来,拜见公公、婆婆。武振江和老伴,端坐在炕里,等素云问过安后,武艾氏说:“咱武家虽说是大户,也没那些说道啦。国生老三,可这婚结的却比他两个弟弟要晚些。你上有两个嫂子,下有两个弟妹,凡事让着些。有什么事,还有你阿玛掌舵呢。”

“是呀,咱武家虽说是种地的,却是名门之后,人人都懂规矩、懂事理的。”武振江补充着说。

“咱们家人口多,二十几号人,就这饭就够咱们娘几个忙的了。国生身子弱,你多担待些,我和你阿玛心里有数。”武艾氏接着说道。

素云心里暖暖的,脸上泛着红。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拉国生的衣襟,低声说:“外屋地没柴火了。”国生憨憨地看了眼媳妇,去抱柴火了。素云说:“阿玛、讷讷,我回屋换件衣服,好和俺讷烧火做饭。”武振江两口子说去吧、去吧,一会儿你那几个妯娌也该过来了。

素云返回屋换了衣服,系上了围裙再回到上屋时,武艾氏已和几个儿媳妇开始做饭了。素云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啥,便蹲下身来凑火。她撒目一下外屋地,看着婆婆和几个妯娌,淘米的、切菜的、炒菜的,大家在一起忙着,好像有什么分工,人多,但不乱,说说笑笑,很开心。她想,自己就是这大家子一员了。多亏讷么带着,会做些家常饭菜,要不非挨眼不可。

“三嫂,你想啥呢?火都出来了。”老四媳妇边拔拉着菜,边扭过头问。

“我……”素云怔了下,赶忙把柴火往道坑里送。

“哎呀,三嫂,你可不知道,你都把俺三哥吓成啥样了。啧啧,真吓人。”老五媳妇说话不但频率快,还一惊一炸的。

“不说话,就把你们当哑巴待了咋的。素云刚进门,虽说是你俩嫂子,但你们谁不比她年长?”老太太武艾氏说话了,“一会儿吃完早饭,你们几个都到上屋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老四、老五媳妇对望着,吐吐舌头。

吃过早饭,男人们去忙活春耕了,孩子们也跑出去玩了。上屋的大炕上,武艾氏和自己的五个儿媳妇,围坐在一起。老太太手里拿着袼褙、锥子,在纳着鞋底。老大媳妇描着鞋样子,老二媳妇绣着围裙,老四媳妇和老五媳妇钩着毛活,素云呢,拿着个花撑子,还不知绣个啥。

这时,只见老太太用锥子拢拢头发,清了清嗓子讲话了。有一会儿,五个儿媳妇都没有反应过末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婆婆在说什么。慢慢的,她们听出来了,婆婆在讲个故事。

二百多年前,咱莲花街这地方,是盛京围场和柳条边交界的地方,山多林密,没有人烟。后来,康熙爷要到北边去和老毛子谈判,就修了条打沈阳到吉林的御道。这条御道就沿着街北的叶赫河走。等到乾隆爷时,天下太平了,这条御道就成了他们北巡的驿道,还在咱莲花街这设了个驿站,叫蒙古和罗,现在,也没有人知道那是啥意思了。乾隆爷沿着叶赫河往北走,过了威远堡边门,听说前边不远的陈家屯新建了个寺院,他特高兴,带着人马顺路就拐进去看看。皇帝来了,可把演智和尚乐坏了,寺院落成没几年,就有当朝天子莅临,多大的福分呢。演智老和尚赶忙跟乾隆爷讲这寺院的风水。他一边导引,一边对乾隆爷说,此地在唐朝时便建有山城。这山城远望有如覆斗,近看则七峰环抱,城内有潭两泓,东西并列,四季无雨不竭。相传龙潜其中,故名龙潭。乾隆爷四下一张望,敢情真的是个风水宝地,七峰环抱,古城古刹,山光水色,巧夺天工,虽说地方不大,却很别致。演智和尚见乾隆爷听的津津有味,便引乾隆爷漫步到大佛殿前,手指一眼井,说皇上您看这井中,它有一条锁链,也不知何人何时安放的,这人怎么也倒不出个头来,听我师傅讲,是为了锁住一个蛇精。而这井的水位,总是比其他地方的高。乾隆爷好奇地倒了会锁链,又退出三步外撒目撒目,连声说道:“奇!奇!”

演智和尚端过一碗水来,对乾隆爷说:“万岁爷,您尝尝这水吧,凉而不寒,能治眼疾。”

乾隆爷能随便喝水吗,可老和尚毕恭毕敬地端着,拒绝呢又显得他心胸不敞亮,有失天子的尊严,他便对身旁的侍卫郡主额驸说道:“图巴亥,你的眼睛不是老疼痛吗?”

那图巴亥在皇帝面前站班,机灵着呢。他应声“喳!”便跨前一步,接过老和尚的水碗,一饮而尽。老和尚十分的感激,想说些什么,见乾隆爷起驾了,便遗憾地张了张口。乾隆爷走出山门,就在上御马的功夫,不搭意地回头看眼山门,空的。图巴亥多机灵呀,他忙问跟出来的演智和尚: “尊寺何名?”

“九鼎龙潭寺。”老和尚诚惶诚恐地答。

“九鼎?”御马上的乾隆爷沉吟着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演智和尚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不晓得乾隆爷问寺号的意思。这时,图巴亥骑马回来了,说好个演智呀,你竟敢取名“九鼎”?九是你等使用的数字吗?演智和尚一听,慌忙跪倒,连说老衲昏庸。这原是个老名,他也没多想便拿过来沿用了。

“皇上乃九五之尊,九是最大的数字,你个不知道?”图巴亥一脸的严肃,不容演智和尚辩解。演智和尚心想,这下可惹下杀身之祸了,咳,出家人,生死早已度外。这么一想,他“唰”地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图巴亥,也不说话。图巴亥很佩服老和尚,心想这才是出家人的样,宠辱不惊,生死度外。“这山城不是七峰环抱吗?”图巴亥下了马,笑着问演智和尚。

“是七峰环抱。哦……你是说……”演智和尚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无感慨地说,“七鼎,七鼎龙潭寺。老衲谢万岁爷赐名!”他抱拳冲图巴亥深深鞠了一躬。图巴亥贴近老和尚小声问:“那水真的灵验?”老和尚笑了,没有回答图巴亥,而是说了句:“年轻人,皇上等你呢!”图巴亥心一惊,说声谢谢便追赶御驾去了。

这乾隆爷往前走了五里,轿子又停下了。他兴致勃勃地下了轿,环顾一下四周,对他的随驾大臣们说,看看,这两山相峙也就二十多丈,如设一关,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当年,太祖爷拿下这的镇北堡,一定是十分的惨烈。也就是镇北堡大捷让太祖爷统一了女真,坐稳了汗位,看清了大明朝的实力,雄心勃发,开创一代伟业。图巴亥跟着乾隆爷的思路,仿佛看见了两军对垒,他好生羡慕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他想那一定比这整天伴着皇帝带劲。乾隆爷在镇北堡前感慨一番后,又余兴盎然地来到前边的村子,问是不是叫“茶棚”,当他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告诉身边的人,这是圣祖皇玛法康熙爷爷御封的呢,当年圣祖皇玛法他老人家途经这里时,在一个棚子下喝过茶,感觉不错,便问这是什么地方。当他听说还没有名字后,就说那就叫茶棚吧。

图巴亥随驾以来,感觉皇上自打过了威远堡,性情就十分的好。他想不出来个什么,或许是皇上特喜欢开国前的故事吧。他紧跟着御驾,乾隆爷说什么,他都听得真切。御驾到了蒙古和罗站,乾隆爷稍事休息了下,便开始打听这站的情况。当他得知这方圆百里不足五十来户人家后,直说可惜了这片风水。图巴亥因皇上说好,特意四周看了看。他不懂风水,只感觉沟岔纵横,也看不出来个什么。又不能问皇上好在哪里。末了,他听真切了,乾隆爷起驾后说了“这里养人呢”。图巴亥回头四顾,除了山,还是山,他懵懵懂懂也悟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没放到心上。

乾隆爷回京后,有一天,心情特别的好,就和身边的人到了御花园,有说有笑的。乾隆爷说,天下太平了,人口也翻了番了,吃饭要成为问题了。到东北这么一走,感觉有的地方,很适合人居。这时就有会来事的人,建议皇上颁旨拔丁,搞开发,还说东北是祖宗龙兴之地,应该号召皇亲国戚过去。乾隆爷高兴着呢,回过头来就问图巴亥,你说呢?

“图巴亥,皇上等着你呢!”图巴亥猛得想起七鼎龙潭寺的老和尚和他说的话。图巴亥单腿着地行了个礼,回道:“皇上圣明,图巴亥愿意随丁出关。”

“那你去往哪里呢?”乾隆爷步步紧逼。

“奴才希望能去蒙古和罗。”图巴亥不假思索地答道。

“蒙古和罗?就是镇北关北边的那个地方吧。嗯,你的眼力不错,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养人。那你回去后就和你老岳父商议商议吧。”乾隆爷说完,走了。

“谢皇上恩典!”图巴亥磕了个头谢了恩,站起身来,发现就剩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心里立马就雪亮的了。他知道皇上今天这是特意为他设的局,是针对他岳父艾尚书的。艾尚书最近得罪了皇上的大红人和珅。和珅是什么人呀?那是乾隆爷的心腹、谋士。官场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这个理儿,图巴亥明白了。回到家里,他把皇上的话跟艾尚书一说,艾尚书说你判断的对,这京城再也不是咱们爷们呆的地方了,如今这天下太平了,是应该马放南山了,还要这么多带过兵的人干啥。明儿个俺就去面谢皇上,响应号召去垦荒保护龙兴之地。乾隆爷当然恩准了,没几天,艾尚书就带着图巴亥等大大小小七、八十口人,大车小辆的出了关,直奔开原北的蒙古和罗。

一个月后,他们疲惫不堪地到了地方,借脚暂住到站上。安顿好家眷,图巴亥就和老岳父提议去龙潭寺庙上看演智老和尚。艾尚书说好呀,你眼睛都喝好了,我这眼睛正火得厉害,讨碗水喝去。爷儿两个骑上高头大马,转个身儿工夫就跑到了寺外山门前。把马拴好,爷俩就进了寺院。

有个童子跑过来问道:“二位爷,京城里来的吧?师傅就在禅房里等着你们呢。请随我过来。”

“是吗?请前边带路。”艾尚书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图巴亥,说着便紧随童子身后向禅房走去。

“师傅,客人到了。”童子推开禅房门报告了声,回身引艾尚书爷俩见老和尚。

“真的是贵人图巴亥吗?喔,这位是……”老和尚见图巴亥在后面,迟疑地问。

“老主持,别来无恙。这位是俺岳父艾尚书。”图巴亥走上前和老和尚打招呼。

“怎们还铢连了呢。罪过,罪过。”老和尚苦笑着说着,同时伸手示意他爷俩个落座。有童子便送上茶水。图巴亥端起茶碗慢慢润了润口,放下茶碗,看向老和尚问道:“师父您早就知道我会来这么?”

“伴君如伴虎。塞翁失马,祸福相依。平安是福。此次前来,是跑马圈地,打算长久住了吧?”老和尚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其他。

“不错,俺们爷俩是奉旨跑马圈地来着。你那么神通,那给瞧看瞧看,看俺们在哪圈好?”艾尚书行武出身,喜欢单刀直入。

“和罗站那不错。长者宜北,老尚书您居北,和图巴亥相对,这样相互呼应,可有个照应。”老和尚若有所思地建议着。

“您老的意思是我们得分开?”图巴亥惊讶地问。

“雏鹰的翅膀硬了就该独自高飞,你如今也过了而立之年,那就按老主持说的办吧。”艾尚书也不看谁,手端茶碗自顾说着,说完话,他慢慢地饮了口茶。

“哦!老师傅,这的井水果真神奇,我的眼睛自打喝了那碗水后,真的不再痛了。能否再赐一碗,我岳父大人患了眼疾?”图巴亥想起了老岳父临来时的嘱咐,虔诚地恳求说。

“佛门随缘。日后两位大人落脚和罗站,和本寺成为近邻,必是本院的常客,焉有不舍之理?”老和尚高兴地调侃着,并吩咐童子到佛堂拿水来。

“还什么大人呢。自今而后,我们爷俩就是个纯粹的自食其力的旗人了。”艾尚书不无感慨地说道。

“自食其力有什么不好?安生。”老和尚坚定地表态。

是呀,自食其力,安生。艾尚书玩味着老和尚的话,感觉有道理。连日来的哀怨、懊恼一下子就没了。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喝过井水,道过谢后,他拉着图巴亥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寺院,飞身上马,猛地抽了下马屁股。那马仿佛听到了出击的命令,箭一般的窜了出去。要到和罗站时,艾尚书策马向北,穿过叶赫河停了下来,对图巴亥说到:“我往东,你朝西,咱爷俩在北面集合。”图巴亥明白了,老岳父这是跑马圈地。他说了声“喳”便放马奔西而去。一个时辰后,爷两个在一道岭下碰面了。为了纪念这个会师,图巴亥说这个岭就叫它老爷岭吧。艾尚书没搭腔,却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爷俩回到站上,艾尚书说咱爷俩别歇着了,趁着高兴劲,把你的领地也圈了吧。于是,爷俩个又一东一西划了个圈。有了地方,那就盖房子。他们有充足的银两,雇人很快就支撑了起来,把家安顿了下来。

在随行的家眷中,图巴亥的夫人,也就是郡王格格,十分的引人注目。每逢初一、十五,或是重大时令,包括赶上红、百喜事啥的,她都要穿上七彩裙,系上腰铃,打起单鼓,引导家族举行祭祀,祈祷平安。要是哪个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由她来诊治。她是图巴亥家的萨满嬷嬷。啥是萨满嬷嬷呢?就是领神跳神的。咱们旗人兴这个,都有这个传统。按照乾隆爷的要求,凡旗人,尤其是皇亲国戚,为了牢记祖先,不忘祖宗,都要按规矩祭祀满洲祖先、家祖,还有动物神的。这个萨满嬷嬷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得有仙缘,是祖上一辈一个传下来的,在家族的地位十分的尊贵。图巴亥的讷么是他家的上一任萨满嬷嬷,她去世后,找到了格格。

一口气讲到这,武艾氏停了下来。她看看老大媳妇,再瞧瞧老五家的,沉默了会儿后,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图巴亥就是咱家祖上,姓武佳氏,额驸就是驸马,所以一提起咱们老武家,上了岁数的没有不知道武驸马的。咱们家历代都有跳神的,传女不传男。你们二妈就是跳神的,到她那,都是第六代了。原以为,她都死了十八年了,大清朝也垮了,那传统也就断了没了。这些年,咱们武家的日子也返稍了,缓了过来。那成想,你二妈还是要个顶香的,咱那保家仙又找上了门。今儿个和你们妯娌说这个,为娘的就是要你们明白,咱祖上有这个,辈辈传的,素云她招这个,不是她好喜这个,是人家那边选中的。别人说啥,我管不了,可你们不能糟蹋祖上。老四、老五,尤其是你们两个,要向着你们三嫂说话。”

老四、老五媳妇,见婆婆一脸的严肃,连忙开口说,那是,那是,哪有胳膊肘往外扭,一家不向着一家的。“那郡主格格和艾尚书啥关系?怎们听着不像父女俩呢?”老四媳妇心细,感觉着有说道。

“这个你不用怀疑,艾尚书是我的祖上,爱新觉罗氏,跟太祖努尔哈赤爷是本家,因战功世袭郡王的。进关后,时兴汉姓,就简称姓艾了。”武艾氏耐心地对儿媳们说,希望能消除媳妇们的疑惑,捍卫家族的光荣。媳妇们能感觉出来,婆婆说起自己的祖上时,语调十分的低缓 ,但非常的有力,有种自豪在里面,她们相互望一望,满足地点了点头。

素云却低着头,一直拿着花撑着,心思重重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自己呢。她眼前晃的都是老阿玛邱柏春歇斯底里的样,每逢有谁家跳神了,他都会怒气冲冲大骂一通,说什么瞎扯蛋,胡弄人,骗钱财,还恶狠狠地指着讷么鼻子说:“你他妈的要是信那套,我就揍扁你个球。”看来,阿玛那关,就没得过。正是:

祖上自京城随丁圈地来,旗人本信仰跳神萨满教。

欲知素云如何跟阿玛邱柏春开口谈领神,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