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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行车起名字_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发表于:2023-12-03 11:32:09 来源:村晓起名网 浏览:

01 买白的

据说按照现行交通法规,在大街上是可以骑马的,可惜我没有马。我有两辆自行车,给它们取了马的名字

买车前,自行车大咖同事告诉了我一堆车架尺寸、滚珠培林、碟刹V刹、品牌价格等技术参数,我看了半天,说:选白的。

一辆美利达21速平把山地车,一辆瑞豹入门级碳纤维弯把公路车——我选的都是白色

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我的两匹“马”

对于颜色的执着,主要因为李白那首《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几句像个电影镜头,还是王家卫导演的。寥寥几句,勾勒出一个燕赵游侠,他头系胡缨、气质潇洒、身手不凡,真是太帅了——最帅的还不是“十步杀一人”,而是“事了拂衣去”,功成身退,再见江湖,江湖只剩下他的传说。

注意下前四句的形容词:吴钩、霜雪、银鞍、流星——都是寒冷、明亮而洁净的。这样的画风,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气质,也只有飘逸的白马才能匹配了。

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不光这首,李白写马,很多都是白马。“白马谁家子,黄龙边塞儿”,“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也不光李白,其实早从曹植就开始写白马。著名的《白马篇》开句就是“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金庸写过《白马啸西风》。西风浩荡,黄沙漫天,恩仇都成往事,李文秀骑着已老的白马,独自走向中原…想想看,此处如果换成黑马、青马、枣红马,多少差了那么点意思不是?

所以,我买白车。


02 照夜白

两辆车中,山地车的尺寸更大,我给它取名“照夜白”

“照夜白”是唐玄宗的爱马,矫健善跑,毛色雪白。有多白?好像一轮满月,能将夜色照亮。自己想吧。

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某日停在单位楼下的“照夜白”

而我们之所以今天还能看到“照夜白”的英姿,是因为韩幹的名作《照夜白图》

韩幹是唐代著名画家,尤擅画马。皇帝叫他拜当时的画马名家为师,他不干,说:“臣自有师,陛下内厩之马,皆臣师也。”杜甫曾在《画马赞》里称赞他:“韩幹画马,笔端有神。”

那么在《照夜白图》里,韩幹是怎么画出这个“神”的呢?

这幅画的别出心裁处在于,选择了马被拴在木柱上的场景。只见它领颈高昂、张口怒目,似乎下一刻就要挣脱缰索,奔驰而去。外在的束缚反而更凸显出它强大奔放的生命力来。

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现藏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

水浒里,宋江的坐骑叫作“照夜玉狮子”。

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一日能行千里,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

这名字和“照夜白”大体一个意思,但个人感觉还是“照夜白”想象空间更大,更加简练传神。


03 雁门霜

那辆公路车,我给它取名“雁门霜”。

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刚组装好时的“雁门霜”


为什么是雁门,而不是阳关、天山、嘉峪关?这就不能不说李贺那首著名的《雁门太守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实在写得好,气氛诡谲,却又悲壮豪迈,在边塞诗中别具一格。

据说当年李贺拿诗作去拜谒韩愈,这首诗放在卷首。韩愈当时送客归来,特别困,仆人把诗作呈上,韩愈顺手翻开,刚读头两句就被吸引,也不困了,马上让人请进李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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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

不过,这首诗色调浓重,即便也有“秋色”“重霜”,但被其他颜色给盖住了。取这个名字时,其实我想起的还有另一首诗:中唐诗人李益的《夜上受降城闻笛》

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绝塞孤城的深夜,月是白的,连绵的沙漠也是白的,寒意浓重,天地在月色中变成一片苍茫,万籁俱寂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凄凉的芦管…

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查了一下,受降城大概在今天甘肃灵武附近(也有说是在内蒙),离当时的雁门郡有着几百公里远。

不过这不重要,照耀秦汉唐宋西域漠北那所有边塞的,是同一轮明月,落下的也是同样的秋霜


04 把诗变成背景乐

有了马的设定,骑车通勤的路途就变得有趣了,很多关于马的诗句都可以变成骑行的BGM

我时常一边蹬车,一边在心里自动“播放”。据我总结,五言诗是有氧运动的节奏,而七言适合高频踏行。

比如,

白天是“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黄昏是“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晚上是“暗尘逐马去,明月照人来”。

路况好时“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路况差时“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

秋天是“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春天自然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踏花归去马蹄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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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最有意思,当你在零下十度的七八级大风中努力蹬车,手指和脚趾都冻得生疼时,岑参所有的边塞诗都变成了切身体会:正是“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

更贴切的还在后头呐:那种钢丝绳的车锁,温度太低,使劲拉都拉不开——可不就是“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默念着这些诗,难免生出点战天斗地的豪情,也就不那么冷了。

骑的是车,也是马。走在北四环和学院路,也是走在咸阳古道烟雨江南,走在无垠的边塞和沙漠。

说说我给自行车取的名字,顺便聊两首古诗

三年来我骑过的那些雨雪阴晴

05 小名

不过,这两个名字后来我逐渐觉得不妥,就…有点太“那个”了。

尤其去年下班路上骑车发生事故受伤后,我虽然时至今日依然在骑,但骑得小心多了。诗的话,觉得自己最该背的只有一句:“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后来,我在心里暗自给我的车取了小名,一个叫大白,一个叫小白。

贱名好养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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