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起名 秦哲熙 歌词(红星观察丨三档说唱综艺打擂台,聚焦女性说唱的“黑怕女孩”能出圈吗?)
没有音乐的夏天是不完整的。
今年夏天,虽然没有了《乐队的夏天》,但在经历几轮延播消息后,腾讯视频《黑怕女孩》、芒果TV《说唱听我的2》接踵而来,还是给了乐迷们惊喜。接下来,这个“说唱的夏天”,还有爱奇艺的《少年说唱企划》加入。
《黑怕女孩》参赛选手
自2017年夏天《中国有嘻哈》开播以来,说唱这类小众潮流文化,已经从地下走到地上。伴随着它的成长,红星新闻记者观察到,而今的说唱综艺呈现出了更加垂直的状态:《黑怕女孩》倡导“她力量”,做女性说唱;《说唱听我的2》找来流行歌手,试图从旋律出圈;至于还未播出的《少年说唱企划》,则着眼于年轻说唱歌手的培养。
对于将说唱如此细分,业内褒贬不一。就目前已播出的节目而言,致力于女性说唱的《黑怕女孩》最有出圈可能。“我们希望并不只是站在自己本身性别的立场,而是站在全人类的立场,想要为这个社会或者自己发声。这个角度可能是女性,可能是男性,也可能是整个社会。”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采访时,《黑怕女孩》制片人王鑫璇如此表示。
三档说唱综艺今夏打擂台
自2017年夏天开始,暑期的音乐综艺就少不了说唱类的身影。今年说唱类综艺虽经历波折却也如约而至,虽然去年刚播出一季的《说唱新世代》今年退出,但《黑怕女孩》《说唱听我的2》和《少年说唱企划》依旧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
《说唱听我的2》舞台
《黑怕女孩》7月14号官宣,7月15日播出,是今年三档说唱节目里面最先播出的。而7月13日率先官宣的《说唱听我的2》,在7月15日抢先播出了选手和赛制的介绍片后,在7月18日才正式上线。截至7月22日中午,从微博话题热度来看,#黑怕女孩#阅读量4亿,讨论238.4万,#说唱听我的2#阅读量和讨论分别为2346.9万和15.3万;而从第一期节目的播放量来看,《黑怕女孩》总观看量为7228.2万次,《说唱听我的2》为8327.2万次。虽然《黑怕女孩》的话题度更高,但从为平台创收的角度来看,目前《黑怕女孩》的正片不需要会员即可观看,而《说唱听我的2》则第一期节目就打开了会员抢先看模式。
《黑怕女孩》厂牌制作人王嘉尔
导师方面,《黑怕女孩》聚集了王嘉尔、马思唯、万妮达、曾轶可;《说唱听我的2》除了有弹壳、谢帝、法老、刘聪四位说唱歌手外,还有龚琳娜、吴克群、胡彦斌、尤长靖、朱婧汐、单依纯等流行歌手。在赛制上,两档节目也截然不同,《黑怕女孩》的38位参赛选手,通过个人展示,选择成为厂牌成员或厂牌发起人,她们将在之后的节目中,通过经营厂牌表达自己的音乐理念和态度,赢取Top1厂牌;《说唱听我的2》则由流行歌手代领蓝红两队——这两个战队可分别邀请20位参赛选手加入,加入战队的选手将通过与该队中的流行歌手合唱原创作品来实现晋级。
《少年说唱企划》选手
至于《少年说唱企划》,虽然还没有正式官宣定档,不过目前透露的名单中,热狗、李荣浩、潘玮柏、周震南、严浩翔,新老交替,融合了实力与人气。据了解,还没有官宣的说唱导师团,也聚集了一众顶级说唱歌手。
《少年说唱企划》李荣浩
侧重不同,各具特色
开播前,不少人担心《黑怕女孩》会是《Unpretty RapStar》的中国版。这档韩国女说唱歌手对决的节目虽然只播出了三季,但话题十足,活脱脱说唱圈的“甄嬛传”。但节目播出后,观众才发现,除了都是女说唱选手参与外,两档节目截然不同。
提起说唱音乐,普罗大众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节奏快、歌词长,是一种街头文化。红星新闻记者发现,《黑怕女孩》旨在打破这种刻板的印象,参赛女孩们想让大众知道,她们不是只有“飞扬的眼线”,还有多元的身份,她们之中有学霸、女团爱豆、诗人、自由职业者、音乐人;她们还有多样的音乐风格,用Old School、硬核摇滚、B-box、赛博朋克把说唱音乐玩出花来。这些看似离经叛道、特立独行的女孩们,对说唱音乐有着共同的热爱和态度。
《黑怕女孩》选手
《黑怕女孩》的制片人王鑫璇,也是去年《明日之子》的制片人,“去年有一天,凌晨三四点我们开完会,看到那些男孩们(明日之子的选手)打打闹闹,是很羡慕的,因为我只想睡觉。这就是年轻人最真实的状态,是美好的。我就想到这个年纪的女生,她们会是什么样子?”于是王鑫璇和她的团队开始摸索,18到20岁的女生到底喜欢什么音乐形式。“当时我看到一个微博评论,说说唱女孩其实挺不容易的,因为这个行业本身竞争非常激烈,女生没有优势,加上之前并没有一档节目去关注这些女孩们的状态,聚焦女性说唱。虽然喜欢说唱的女生越来越多,但是缺少一个能把她们凝聚起来,相互支持和鼓励的大环境,所以我们才提出想要做这个节目。”
去年的《说唱听我的》,出了一些热门单曲,其中不少是偏旋律性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年的《说唱听我的2》主打流行+说唱。可是第一期节目,流行歌手的轮番点评,时长远远超过参赛选手90秒的表演时间,遮盖了他们的音乐表达。加上作为推荐官的四位说唱歌手,除了弹壳能在点评环节游刃有余,其他三位都有些沉默——这就让节目显得不伦不类了。从选手角度来看,相比女性说唱歌手的新鲜感,《说唱听我的2》“回锅肉”较多,其中由年轻说唱歌手组成的“巨燥”,除了个别选手极具特色之外,整体舞台呈现都差火候。
《说唱听我的2》弹壳
主打“她力量”的《黑怕女孩》
从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到电影《你好,李焕英》《我的姐姐》,女性声音不断被表达,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黑怕女孩》也希望这些身份各异,来自不同成长环境,拥有不同视角的女生,关注自我境遇,也关注社会发展,并把这些关注和思考融入音乐里,唱爱情唱友情唱亲情。“通过这档节目,观众能够得到一些女性视角的观念输出,对于女性观众来说,给她们一些力量,对于男性观众来说,给他们增添一些视角的广度。”听过曾轶可的解答,或许就能明白节目的用意了。
《黑怕女孩》厂牌制作人曾轶可
选手王澳楠的作品《我妈妈让我好好学习》呈现了与母亲在未来道路规划上的分歧,胡儆之的《辛西提之城》追问人类失控膨胀的欲望,大笑的《懒得起名》唱出了人要如何看待名利、跳出舒适圈,望江晴的《余光》把张桂梅校长坚持办学的故事写进说唱里……而从山村走出、做说唱才一年的张晨蕾,以《女流之辈》讲述重男轻女的真实经历,纵然在歌词方面受到一些诟病,但不影响这首歌成为第一期节目讨论度最高的作品。
王鑫璇希望通过“黑怕女孩”们极致的个性,给女性群体以及整个行业带来影响。“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真的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表达出她们内心的想法,或者是替她们关心的群体表达出想法,为了态度和价值观发声。”王鑫璇不否认节目很重视女性表达,但她也强调不会刻意突出“女性”这个标签。“因为现在大家才看完第一期节目,会觉得我们在关注‘她力量’,但是接下来播出的几期节目,可能会有所改变。因为我们希望并不只是站在自己本身性别的立场,而是站在全人类的立场。”——刚刚播出的第二期节目,主题是“撕破偏见”。这个偏见不仅是对女性的偏见,也有对男性的偏见,是整个社会上存在的一些固有的偏见。
斑比(右)和卡西恩(左)
斑比是第一期节目中最具特色的女生之一,这位来自成都的“黑怕女孩”,初中就到美国读书,从而接触到了正宗的说唱文化。2018年回国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家里一个人做歌。五六点钟放学,七点吃晚饭,再做歌到凌晨两三点钟,往复循环。在她的第一张EP《BAMBIILAND(斑比乐园)》中,《牡丹》和《翡翠》的歌词,让斑比的妈妈很受触动,她想不到女儿可以写出诗一样的歌词。
“做我这种音乐的男孩子居多,做这行的女孩太少了,平时也不容易认识到。”斑比希望通过节目拥有能够分享做嘻哈的喜悦的闺蜜。同时,她也直言女性说唱歌手不是性别红利,而是歧视。“有人觉得女说唱歌手长得好看,扭一扭就行。我努力半天写歌,你觉得我好看就行了?哪有这样的,必须肯定听作品啊。”
说唱综艺该不该垂直细分?
在国内,说唱节目的成长总是伴随争议。在几档说唱节目相继播出后,红星新闻记者发现,关于“说唱综艺是不是应该细分”,成了众人非常关注的话题。有业内人士指出,说唱综艺从2017年做到现在,饼子越做越小实在匪夷所思。“本身就是小众文化,还硬要去结合流行、专注女性、走年轻化,注定‘捡芝麻丢西瓜’。”该业内人士指出,从地下传播的亚文化发展为颇受主流欢迎的综艺常客,说唱文化用了不到5年时间。说唱的表现形式最终脱离了本初的文化内涵,以“万物皆可说唱”的姿态,接纳了个人和社会生活的广泛题材。在看似赢得了更广阔的传播可能的同时,失去了真正让人着迷的圈层味道。“作为被过度收割和榨取的亚文化,说唱综艺现在要做的不是细分,而是‘溯源’,真正找到说唱作为一种音乐类型吸引人的精髓。”
《说唱听我的2》选手表演
但也有一种声音指出,垂直综艺之所以能吸引到流量,是因为现在音乐综艺的目标观众圈层化明显,不管哪种类型的音乐都有其爱好者。“《黑怕女孩》就是说唱圈继续垂直深挖,打出‘女说唱歌手’的概念。”而《说唱听我的2》的“流行+说唱”其实也是一个趋势。比如在第一期节目中,选手孙竟东的表演引发了现场嘉宾对流行音乐和说唱音乐配比度的讨论,龚琳娜就提问:“在你们的环境里,流行加上这样的方式不是说唱吗?”
《说唱听我的2》龚琳娜
无论是褒是贬,在垂直赛道深耕,不管是作品还是音乐人,如何让这些点击穿圈层,触达更大多数的人群,才是节目想要达到的效果。但是目前从这几档节目来看,即使带出了一些话题和讨论,但并没有出圈的歌曲和梗流出,因此都还活跃在各自的圈层。“说实话,我没有办法去预设谁会出圈,以及哪首作品会出圈。但对于我们来说,希望每一次都有好的作品。”王鑫璇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女孩们对他们的启发很大。“比如卡西恩,你看到她之后,就会觉得为什么要被外在的规则、年龄、身份、环境限制?我们要大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说这些女孩能出圈吗?我真的画个问号。我不太清楚观众的喜好,但是我相信她们有被喜欢和被更多人关注的力量。”
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采访时,王鑫璇承认做这个节目时没有想过只唱给说唱圈,她甚至直言说唱圈可能会对这个节目出现不理解和不接受的情况。“我们展现的并非完全是能力,而是展现个人,个人说唱能量加个人魅力。不是让大家看到这些女孩们专业有多厉害,而是看到她们的可能性。”在王鑫璇看来,“可能性”代表着未来,“希望节目能吸引到年轻的、喜欢新鲜事物、喜欢表达、有个性、有情感投身的群体。”如果能做到这些,相信节目自然会出圈。
红星新闻记者 任宏伟 实习生 王祖曦
编辑 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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